2015年7月26日 星期日

【博士の愛した数式/博士熱愛的算式/小川洋子】

一般而言,這類小說不會是我選購的第一順位,因為我喜歡的多以推理與社會議題的小說為主,特別是日本作家,除了日前提過的那些知名作家,頂多加上山崎豐子,通常我就不會再多關注其他作家。前些日子在MOD上看到由深津繪里主演的電影版在電影199裡頭出現,稍微看了簡介以為會像是渡邊謙主演,講述阿茲海默症的故事「明日的記憶」那樣溫情;又或者是今年得到奧斯卡最佳女主角Julianne Moore所主演的「Still Alice/我想念我自己」,告訴人們得到阿茲海默的患者是如何對抗病魔。在朋友的推薦下,打開扉頁看到第一頁的敘述我就知道我錯了,多虧這樣,給了我認識管家、根號與博士的機會。



這本2004年出版的作品,至今已經改版到第三版,我買的甚至是十一刷,以一刷1000~2000來看,此書算的上是長賣型,同時銷量穩定到出版社願意改到第三版,可見這本作品的獲獎經歷實至名歸。特別提一下封面,故事中的博士利用隨處可得的紙條記錄下腦中倏忽即逝的想法、人像與約定,塞在褪色西裝擠得出的空隙裡,封面上用六張空白紙條告訴我們這個故事的大前提,再用一句話作結整個故事。算得上的是很劇透的封面,留給人們三處空白,對我來說就是讓我從管家、根號和博士的角度出發,給我自己填上如果只有八十分鐘的記憶,我要留下什麼的想像空間。

故事敘述(仍然參考出版社網站):

博士只有八十分鐘的記憶,一旦超過這時間,他的記憶就自動歸零,重新開始。
然而博士卻用一個簡單的數學公式,驗證了愛的永恆。

「我希望呈現出數字的永恆與人類的有限之對比。人類與永恆數字抗衡的短暫光芒,都凝聚在這八十分鐘內。正因為只有八十分鐘,所以,三個人相處的每個瞬間都顯得十分珍貴。──小川洋子」

博士的記憶只有80分鐘。身分、經歷、面貌、姓名,對他並無意義。他記憶這個世界的方式,便是記住每一個數字所代表的意義:√是個面對任何數字都沒有絲毫為難之色、以寬大的胸懷加以包容的符號;√-1是個很拘謹、謹慎的數字,不現身,卻在我們的心裡,用一雙小手支撐著這個世界;220與284是友誼數,在浩瀚的數字世界中,歷經千辛萬苦終於找到了對方,緊緊擁抱彼此,培養出深厚的友誼……

就這樣,縱使每一日升起了嶄新的太陽,他仍舊一次又一次徘徊在沒有盡頭的數字森林裡,沉浸在思考的靜默中。直到這一天,2月20日出生的女管家帶著頭型宛如「根號」的男孩,來到戴著第284號腕表的博士家裡幫傭……  

在這間只有80分鐘記憶的屋子裡,原本只能孤獨閃耀的三顆星,彷彿跨越了數字的銀河、找到彼此,結合成閃亮的星座。

整本書裡面拿去稱謂,除了實際存在的棒球員外,沒有任何一個人有名字,彷彿把名字從人身上拿走後,我們便可以以赤身裸體之姿面對真實的自己。四個角色之間有著多樣化的愛,寡婦和博士有著男女之愛、管家和根號有孺慕之情、管家對博士與博士對根號有長序間的親愛。扣除掉利益關係後我們可以看到,人與人之間在天生的道德倫理教化下,「愛」是每個人的基本能力,無論用什麼方式去詮釋,就會自然的體現在你我之間。

數學公式代表博士的話語,博士知道自己身上的疾病讓他不能夠像一般人那樣生活,但是其情緒仍在,他選擇了透過數學公式來代替自己的嘴巴,在解釋的過程中可以假借那些美麗的阿拉伯數字、羅馬符號、計算符號來跟旁人溝通,稱讚數字的同時就是在表達他的關愛之心。管家和根號對於博士的行為了然於心,最初知道博士的病況時,管家只覺得該怎麼讓情況變好,找出博士身上的美好,試圖從旁協助他好好過生活。和離職的同事不一樣,她是用同理心在照顧博士,彷彿博士身上長了一片良善時,她身上也落下一粒感動。

在管家與根號開始找博士去看球賽、準備球員卡的過程中,可以感受到愛就是在付出中實踐,眾人都知道八十分鐘的記憶過去後,一切都將歸零,但是他們卻不去想結果,而是試圖在八十分鐘裡創造屬於三人的共同記憶。想出數學公式的人會死去,那公式卻能亙古不變的留在書本。記憶或許會淡忘,那份美好早已化為養分。

相對於管家母子對博士的關心,「八十分鐘的記憶」最受傷的其實是博士,每天起床都要重新認識自己身上的缺陷。如果只有博士或許還可以獨自對抗,但是在寡婦跟其他人的生命中,博士已不再是數學界的巨人,反倒成為了負擔。一旦認知到這個事實,還能夠堅持活下去的博士對生命、數學的熱愛正是人生活的最高境界。

小川洋子透過博士熱愛的算式,點出了生命中最值得去在意的那部分,用心在每個時刻去愛你所愛的人,做你所愛的事,這樣一來就算明天就是終點,相信你也能無怨無悔的迎向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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