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10月1日 星期四

【Wawa No Cidal/太陽的孩子】

首先,謝謝台中哲學星期五舉辦這次活動,讓我有機會能進場看到這麼棒的作品。某個政治人物前些日子說到,台獨已經成為年輕人的先天因子,有別於舊時代人們的覺醒,大聲喊出「我是台灣人」彷彿變成青年世代的中心德目。話說,中心德目還有人知道是什麼嗎?太陽的孩子以台灣原住民為主體,把原住民青年返鄉、身分認同的議題,用經濟開發、社會亂象加以包裝,帶出了我認為台灣年輕人所面臨最大問題,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

Panay是個離開花蓮,獨自在台北生活單親媽媽,努力工作撫養爸爸和一對姊弟。直到有天爸爸病倒回到家裡,才發現原來自己關心的人都在這裡。觀光飯店走進部落,記憶中金黃色的稻田不知何時已不復存在,為了復育這塊土地,重新連結自己和土地的關係,她找了族人一起重啟梯田,種植有機的海稻米。故事中當然遇到許多阻力,Panay在處理問題的同時,也慢慢讓家人與居民一起思考家在哪裡?自己又是誰?的認同議題。故事的心得,相信大家進了電影院一定會有很多想法。

對於我而言,「太陽的孩子」裡提到的原住民困境並不是那麼誘人,反倒是隱身其中的土地/身分認同,是我輩青年人在生命的過程裡,先天缺乏下最難以解決,又或者說是轉型過程中不可避免的尖銳課題。比起台灣原生擁有者(通稱:原住民)受到多次殖民政權的統治,時代經濟的干擾,在社會上很明顯呈現出資源相對弱勢。如同電影中阿公說:「過去清人拿槍砲奪走土地,現在漢人則用金錢買走土地,我們不是有錢人,一旦賣掉土地就買不回來。」他們的社會階級和經濟狀況是難以改變的!

回過頭看我們這一代青年人,當然許多都是結構上的問題,我不知道如何去改變,但這些問題都開始在我們身上萌芽。國族認同的議題已經不再是選舉日前夕才會被拿出來討論的問題了,無論是1949年後跟隨國民黨政府撥遷來台,或者是更早在清領時期的拓荒者,那條和中國連在一起的線藕斷絲連至今。混凝土式的教育把國家和文化綁在一起,台灣獨立跟中華文化之間明明是兩個不同體裁,卻被拿到同一個學科下去比較,而我們就在似是而非的衝突下,找不到那屬於我們的道路。

Panay因為去原民化讓她成為了部落之光,表面看來是現代社會進程的哀歌,但反過來看,Panay還有祖先依稀的輪廓可供追尋,循著水圳、瞭望大山去重新建構出原有的連結。現代文化,特別是資本主義的暴力入侵深刻體現了文化與文明的衝突。觀光客把原住民文化經由金錢量化,觀光飯店更是裹上提昇部落生活水準的精品外衣,正反的樹立極其明確。導演們拋出許多價值觀的問題,電影中都未直接表示意見,劇末海稻米的熱銷和Nakaw在電視上對抗怪手的辛酸更是價值衝突與對立。

說到文化與文明是否對立,想到前些日子到了蘭嶼旅遊,因為民宿就在7-11隔壁,前面正有一台改裝發財車在賣紀念品,在挑選時忍不住發揮社會系本色。先從這些手鍊是不是自己做的,再跟老闆聊到材料阿、圖案的意義阿,最後說到你們希望7-11來到蘭嶼嗎?她說不知道為什麼我們可以幫他們回答這個問題,我們又不是住在這裡的人。

我們這些白浪或許比原住民們擁有更多資源、受到更多教育,但是這並不代表我們可以幫其他人發言。同樣的情況不也可以換成布爾喬亞階級甚至國家機器替普羅大眾發言嗎?社會主流價值的定義隱藏多少符號在背後,多數人在面對現實壓迫時,被迫不自覺的去除主體性,而自我卻也緩慢於其中流失。

太陽的孩子導演勒嘎.舒米的母親說到,當初他願意恢復族名的時候是多麼的感動。這樣的情感悸動,我自覺難以想像,美國人也是從殖民轉向多民族的熔爐,他們卻以自由國度自居,把這樣的文化形象樹立成美國夢。台灣至今卻仍然受到黨國色彩、資本家、扭曲的媒體也是俗稱第四權(實際為第四階級(the fourth estate))、不符時宜的法律,最重要的是不肯面對事實的人們,讓台灣的角色定位曖昧,島人因而混沌。


我以為台灣電影已經不再需要官方網站,卻在太陽的孩子上看到電影工作者對自己職業的堅持,做事不難,做好做對才難。以下是從官方臉書專頁轉貼的照片,下了小標分享稍嫌模糊的意念。

 認同過程
 阿公的堅持
 傳承與約定
 土地    家
 從哪裡來?
 我是誰?
滿足的定義

非常推薦「太陽的孩子」給大家,素人演員們對台詞的生疏表現自然不刻意,讓觀眾能更體會原住民們對於生活與溝通的方式,讓人可以重新思考人與人之間相處的方式及定義。

太陽的孩子預告片:
太陽的孩子主題曲:
太陽的孩子官方網站:http://www.filmosa.com.tw/
太陽的孩子官方臉書:https://www.facebook.com/wawanocidalmov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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