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rug】 #7

 

「如果妳堅持要去那間公司面試，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跟妳繼續下去。」
「今天是不是只要我不是留在台中，到台北去，你都會阻止我！」
「不是，妳總是要說出讓我支持妳的理由啊，兩年的遠距離都過去了，台北算什麼？」
「......我想我們真的沒有辦法繼續下去了......」

故事的尾聲就從這種對話開始，序曲記得很清楚，散場前的每一幕當然也是。

L的姐夫具有醫療背景，所以只要他們家看醫生，都會傳處方給姐夫看，然後在參考他的意見下去吃藥。L很不喜歡吃藥，去中國工作前，幫她準備了一些常備的成藥，避免急忙要看醫生不好找，但多數時候，L總喜歡忍一忍就過去了。我不一樣，如果可以靠藥物解決的病痛，就會很想快點吃一吃，特別是頭痛這件事，我很仰賴EVE。去年底到日本玩，在藥妝店買了EVE、EVE EX、EVE DX，現在一看居然都快吃完了。以前L只要不舒服，我就會叫要她快點吃藥，她每次都不怎麼理我，我頭痛的時候，她也不許我一直靠EVE來止痛，分開之後，我靠了許多事情來止痛。

後來想想，如果兩個人的相處遇到困難，然後靠藥物止痛，似乎不是長久之計，就跟寫錯字塗上立可白之後又錯，再塗上一層又一層去掩蓋錯誤，而不是直接打個叉叉，然後再旁邊重新開始，正視曾犯下的錯誤，然後換一個方法前進。

除了吃藥以外，L比我還在意衛生習慣和日常飲食，要我吃青菜，不許我喝太多含糖飲料等等，在一起的時候，那些理所當然的關心，其實不是理所當然，或多或少都是愛意的展現，用屬於自己的方式去對另一半好。

記得有一次吵架，L還在民宿，她說她要慢慢走到我家，我就一個人騎車回家，回到家我立刻走出去找她，還在生氣的我試圖讓L不要再難過。我們講了很多「到底為什麼會這樣？」的問句，就像走到盡頭的兩個人，用怨懟的語氣很無奈地道出許多無解的問題，一直到現在，我還是不知道為什麼那些問題沒有辦法解決，為什麼沒有藥可以讓我們一吃下去，這些痛楚就會消失？

對愛情的想像就像藥物，一直麻痺自己，用來在關係的各種階段合理化那些不滿的情緒。最近在聽Sasha Sloan的matter to you，很平淡的歌詞帶出了這些年原本自己的期待。害怕大城市的我，想依靠著L，讓自己敢挑戰一些原本找理由不去碰觸的事物，然後看看可不可以繪出一些穩固的既有生活樣貌，小小慢慢的建構起理想的幸福。我用了許多想像來餵食自己。

想要用這種小品式的散文去再現一些場景，不只是快樂的回憶，也想要有一些衝突的真實，但好困難。一下就好，可以改變一些什麼，讓水的流向可以變化，一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