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她要買什麼,妳在微信跟我說,等妳回來我再拿去妳家」
「我姐說謝謝你幫她去好市多買東西,雖然有買錯,這是她給你泰國有名的肥皂」
記得簡單生活節的場地在靠近浦東那,蠻偏遠的,我們搭了公車到附近後,兩個人騎著腳踏車到園區附近,還是走了一堆路。在那個偌大的城市裡,隔了幾公里給人的光景就截然不同。那天氣象預報說颱風好像要登陸,會對上海造成影響,等到晨曦光廊要演出前,那天的活動戛然而止,難掩失望的我們聽到旁邊的人在看微信裡的公告,晨曦光廊晚上會在一間酒吧裡演出,只要拿著今天的票券就可以進場,對於在異地的聽團仔來說,這一切真是很奇妙的開展。
這是我們面對面談分手以前,最後一段不帶怨懟的話。記得開幕那天,滿場來的幾乎都是我的朋友,沒有認識幾個人的L,被我託付了拍照的工作,應該可以減少她的壓力吧,當時的我是這麼想的。甫交往的那刻,剛好是正計劃開店的時候,格局大致底定,對L分享未來的展望,好似最後一塊拼圖就這麼出現,徬徨卻滿足的展開了這段旅程。
每個月一次在忠誠街來福好事的open mic演出後,總是會收到L提醒我的訊息,準備回家一發動車子打給L,L劈頭第一句話就是再問我一次有沒有喝酒。最一開始我都會抱持著僥倖的心態,死命地說沒有,有幾次L很嚴肅的跟我說:「如果我喝酒開車,她會生氣,假如我都沒有聽進去,她會氣到跟我分手,因為她不想看到憾事發生。」我把這句話放到心裡之後,就再也不敢騙L。
今年的十月在台灣度過,說來逗趣,雖然很討厭中國,但這幾年卻對那鐵幕異常熟悉,以致於在分別過後,有種被抽離的感覺,就像是重量訓練讓肌肉斷裂,喝了乳清蛋白長成新肌肉的過程。在房間裡、在民宿裡我都有一個小角落是不願讓視線停留的區域,具體一點的形容就像是有一個盒子放在房子正中間,無法避免卻刻意繞道那樣。
當低落的情緒會週期性地出現時,就會想要慢慢去找到與它和平共處的方法,那些時不時在他人動態出現的笑容、社群媒體上因為過去標記太多次而直接帶出的縮圖,每每把我好不容易前進的時間,再次快速的拉回到曾經。於是,懊悔、回憶,曾經擁有過的一切又會湧出,造成失落感的期望重新被建構起來,然後再被現實給崩解,在斷垣殘瓦中,再次撿拾無能為力的證明,藉此告訴自己足矣足矣,好好放自己一條活路,這就是我前進兩步半退後一步的反覆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