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cycle】 #4

 

「不然不要搭地鐵，我們一人騎一台腳踏車？用兩個不同的支付系統就可以。」
「不要啦，我覺得這樣很奇怪，感覺很像走後門。」
「好吧，那我們去搭公車或地鐵，反正都會到。」

第一次到上海去的時候，L告訴我橘色、藍色、黃色的腳踏車分別是不同的廠商，用不一樣的支付方式，我們兩個就可以同時用L的帳號然後騎著兩台腳踏車。我覺得這有點不妥，好像做壞事，所以拒絕了L。

電腦和手機裡頭沒有存著這些年的照片，要靠著一些象徵性的物品勾勒出回憶，不是件容易的事。今天聽著馬頔的歌，找了篇網路上的文章，他曾在微博上說幸福扼殺靈感，而苦難使人文思泉湧，著實不能同意更多。在孤獨、不悅、憂鬱的時候，能夠更感受到自己情緒的波動，雖然容易往晦暗處鑽，但相對的，能體察到很多過程裡的細微變化。

過了一年多吧，再到上海的時候，決定和L一起騎腳踏車，可能是黃色和藍色的腳踏車都換新，激起了我騎車的慾望，和L在住處附近騎二十分鐘到她曾和友人去過，台灣人開的燒烤店吃吃喝喝，再騎二十分鐘回家，去回走著不一樣的路線，是我從未到過的地方。夜裡，L的同事約唱歌，我們又騎著車到KTV去，L騎車腰桿子直挺挺的，看起來倒也趣味，綁著馬尾的她，漂亮的令人窒息，我拿著手機在一旁拍著，錄起她的笑聲與身影。

一段日子沒有因為想到過去而流下眼淚，這段時間的國片則是引出了我許多淚水，不像是投射，像是找個理由讓自己有機會放鬆，哭泣一下，跟電影裡頭氣胸需要緊急處理，排出肺裡那些悲傷的情緒一樣。很想努力回想一些對話，把L記錄在以#為系列的文章裡，可惜故事依然鮮明，細節卻不願去被想起。

有時候會想要用「後悔」來撫平情緒，但我明白如果讓「後悔」出現，很快的就會變成懊悔，就有可能陷入自責的循環裡。對於抱持著感謝的我，讓這段刻在我心底的紋理，在回憶時，能喜悅些該有多好。請容我偷用了當紅國片的片名，他們在各自維度敘述的愛，都是我曾走過的足跡。

今天的文該收尾了，馬頔的「傲寒」，這是首馬頔看見她女友舒傲寒的眼睛，譜出的情歌。我多次向L說，可以被我帶回家嗎？L回我，今天如果你認識的是別人，在頭三次約會裡有著同樣的故事，你一定也會想把他們帶回家。你平常都說我很無聊，喜歡我都是因為我的漂亮，我才不相信你。我急急忙忙的解釋，但我想L從未相信我說的話。

即將邁入L最喜歡的節日，去年的尾端，慶生前的雪落下，我們在街上兜著圈，在L的笑容裡，我看見了全世界。

「L我們結婚，妳來的那天春天也來到，風景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