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10月10日 星期五

在寶島上的【寶島一村】



10/5 期待許久的寶島一村終於輪到我進村了,習慣性購買最後一場演出的我,少數坐落在下午場,而這次的經驗讓我開始覺得選擇禮拜五晚場說不定會有比較好的觀賞品質。主要原因在於親子團與遲到的觀眾過多,一直進進出出讓我很容易出神,雖然我已經很刻意避開出入口,但越不在意就越會在意,看戲的思緒一直被打斷,實在不是很好的經驗。簡單介紹『寶島一村』這齣戲自2008年開始演出,編劇/導演為藝文/娛樂界巨擘賴聲川與王偉忠,先不談建國百年夢想家的疑雲。08年是眷村印象或者應該說是對民國38年以降的台灣獨有文化備受矚目的一年,同年有仍為王偉忠製作之『光陰的故事』、龍應台的『目送』,隔年則有齊邦媛的『巨流河』。彷彿全台灣都開始懷念起國民政府甫播遷來台之際,不知該稱之為解放抑或是統治的特殊年代。這個年代對我來說甚是詭異,它是個不容許忘記的年份,畢竟考試都會考;它同時也是自我對國族認同的認知切入點;最重要的則是台灣現有資本體系根深蒂固的深化時間點。

我對寶島一村的想像是,這是在講述一群遠離家鄉的人們,從最初的期待、安身、憧憬、失望、衝突、包容、希望與開展的過程,對眷村文化絲毫不熟稔的我,僅能猜測這是在討論身分認同的,試圖對我們創造出同理心的一齣作品。但是,事實並不然,賴聲川說『寶島一村』不是一個理性的歷史紀錄,而是感性的情感記錄,所以他們勾勒出的是幅感性的地圖,透過故事中跨越三個家庭五十多年的生存故事,讓我們得以為之感動。王偉忠則是認為眷村文化是中華民族近代史上有其意義及內涵,他不願意忘記那段回憶,同時也希冀眷村人走出村子,成為大家的厝邊。

所以我們看到了的故事是,這些因戰亂來台的軍眷們,為求溫飽改名換姓、搭個棚子便作為家、替失事弟兄照顧家人,許多的無奈擊倒不了這些人們,即便是本省人也和他們成了至交好友。無論經濟上有多困難,作了多少不堪的工作,街頭巷尾仍會互相照應,以村子裡的人為光榮。果不其然,故事的收尾就在眷村改建下結束,每個角色適得其所成了現今稱之的人生勝利組,即便過去生活艱辛,但村子裡的一家人仍開心快樂的活著。一切的一切都太過光明,以至於我無法想像。我看不出來寶島一村的人們生活究竟有多刻苦,沒有共同歷史記憶的我對於民初的想像已經很貧乏,在勾勒不出原始樣貌的前提下,看見的是眷村子弟的勵志故事,是一群現在處於社會階級上層的人把他們的美好記憶(可能帶有一點想像),透過戲劇演繹,在戲劇上尋找眷村文化的成就感,在觀眾身上得到眷村文化的滿足感,是否為自我"再"認同的過程?

導演與演員是台灣經濟起飛的重要年代,他們曾經在歷史的浪潮上取得標的,他們機會多、肯吃苦、工作努力,特殊的背景甚至給了他們更多的動力,完完全全就是台灣社會的中堅份子?『寶島一村』是他們回顧屬於他們的黃金年代,如同『午夜巴黎』裡Marion Cotillard總認為別的年代比較好(通常就是上個年代)。『寶島一村』是一個想像的投射,但無法對我產生任何的認同,就像是給特定的一群人自我滿足的故事,我對應劇中的角色就像是小黃,被眷村人們的團結一心感動,於是我願意用10元作一座棺材,願意成為你們村外的一家人。打到著,突然有一種和諧的感覺,即便是現在已經改革開放,那些曾在眷村生長的人們或許還有一個期待,『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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